編譯／姜唯；審校／許祖菱

鱷魚咬傷人、大象跑到田裡找食物，這些人與野生動物間發生衝突的事件時有所聞。科學家研究發現，許多衝突的起因與氣候變遷相關，而近10年與氣候相關的衝突比起前20年成長了3倍，顯示氣候變遷讓衝突升高，威脅人的生命財產安全與動物生存。科學家表示，在極端氣候事件頻傳的時代，提供野生動物行為的知識、加強預警系統有助減少傷害。

陸地海洋無一例外 全球人野衝突事件增加

這篇人野衝突的研究由華盛頓大學生態系統前哨中心（Center for Ecosystem Sentinels）主導，2月底發表於「自然氣候變遷」（Nature Climate Change）期刊。團隊從過去30年的研究找出人與野生動物發生衝突的紀錄，確認衝突與氣候變遷的關聯。結果發現，近10年的衝突數量比起前20年成長了三倍。

「我們在六大洲、五大洋都找到氣候變遷加劇人與野生動物之間衝突的證據。從陸地、海洋到河流湖泊，從哺乳動物、爬行動物、鳥類、魚類到無脊椎動物，無一倖免」，該研究的主要作者、美國華盛頓大學生物學助理教授亞伯拉罕（Briana Abrahms）說。

氣候變遷讓動物轉移棲地、行為改變、資源減少，這些都可能是衝突的導火線。研究團隊舉例：

• 在坦尚尼亞，大洪水導致獅子的獵物遷離，獅子襲擊人類的事件跟著增加。
• 在澳洲，東部擬眼鏡蛇（​Eastern Brown Snake，學名：Pseudonaja textilis​）受氣溫升高影響，攻擊性變高，蛇咬人事件變多。
• 在印尼蘇門答臘島，聖嬰現象引發野火，亞洲象和老虎逃離保留區並進入人類居住區，導致至少一人死亡。
• 在美洲，反聖嬰現象讓食物鏈中斷，新墨西哥州的黑熊和智利的狐狸進入人類居住區尋找食物。
• 在南非，嚴重的聖嬰現象導致空氣和海洋溫度升高，鯊魚襲擊事件變多。

這些衝突不僅造成人的傷亡和財產損失，人的強力反擊也可能導致大型哺乳動物數量減少和滅絕。例如，2009年坦尚尼亞吉力馬扎羅的西區發生嚴重旱災，非洲象因食物不足而跑到農田吃作物。因乾旱所苦的農民有時會以報復性手段捕殺大象。

傳統智慧與現代預警有助減少傷害

亞伯拉罕團隊分析的研究大多著眼於極端氣候改變野生動物的行為，較少探討人類在極端氣候下的改變。《Mongabay》引用了查普曼（Blake Chapman）2016年發表的研究指出，南非的一場熱浪讓鯊魚攻擊事件增加了3.5倍。原因之一是海洋生存條件的改變迫使鯊魚去海岸區覓食，另一原因則是熱浪讓更多人到海邊游泳。

陸地情況也類似。另一篇研究發現，在旱季期間，南蘇丹共和國的鱷魚攻擊事件明顯增加。旱季期間人們更常去濕地取水、洗澡，甚至徒步跨越水澤去尋找牧草等，都可能是傷亡變多的原因。

環境與農村發展聯盟（Alliance for Environment and Rural Development） 的班納西歐（John Benansio）指出，有經驗的人從氣味就能警覺鱷魚正在靠近，看到小魚跳出水面時也會留意四周狀況。但這些傳統智慧並未廣傳，而新搬來的住民大都不懂得辨識危險訊號。

他表示，當地人口持續增加，逐步占用更多荒地，分享鱷魚行為與旱季風險的訊息有助減少傷害。

亞伯拉罕指出，辨識和理解人類與野生動物衝突間的關係不僅是保育問題，也是社會正義和人類安全問題。

隨著氣候變遷加劇，這類衝突可能會跟著增加。研究人員強調，這些衝突可以提前預防，例如建立關於野生動物進入易發生乾旱或超級野火地區的預警系統。

參考資料

• 華盛頓大學（2023年2月27日），Human-wildlife conflicts rising worldwide with climate change
• Mongabay（2023年3月3日），Climate change is exacerbating human-wildlife conflict, but solutions await: Study