編譯／鍾友珊；審校／陳文姿
俄烏戰火未停，少了俄羅斯的天然氣，歐洲電價狂飆，不少人轉向燒木取暖。不過，木柴價格也跟著飆升，讓原本就倚賴燒木柴取暖的社會底層承受最大衝擊。為度過寒冬，多國政府保育森林的禁伐政策跟著鬆綁，也有領導人鼓勵「有什麼就燒什麼」。對民眾、森林來說，今年的冬天很黑暗。
環境人士擔心，生物多樣性將受到影響，部分國家已出現非法砍伐問題，加上有些木材來不及乾燥就被送去燒，恐釋放更多有害的空污。
木材價格漲漲漲 底層民眾衝擊最深
除了天然氣供應減少，今年7月，歐盟下令禁止進口俄羅斯木材和木質顆粒（pellet，壓縮過的木頭生質燃料）。木材價格飆升，承受最大衝擊的是社會底層民眾，特別在中歐和東歐，還有很多低收入戶家庭倚賴木材取暖。
根據捷克媒體，7月的家戶能源價格指數（Household Energy Prices Index）經購買力指數調整後，捷克電價已經是歐洲最貴，倫敦次之。
《Euronews》報導，波蘭今年木柴價格已經漲了一倍。執政黨領袖主席卡欽斯基（Jarosław Kaczyński）9月對民眾說，「有什麼就燒什麼吧——輪胎和其他有害物質除外。」保加利亞還有很多家庭的主要燃料是木材，木材價格也翻了一倍。
《彭博社》寫到，「絕望的歐洲人開始使用最古老的燃料取暖」，木質顆粒在法國的價格也漲了一倍，達到每公噸600歐元。匈牙利政府則祭出木質顆粒禁止出口。
對木材工業也須使用燃料來烘乾跟鋸切木材。歐洲木工業行業聯合會公會和歐洲鋸木工業組織（European Confederation of the Woodworking Industries）主管表示，鋸木廠的能源成本增加，加上消費者對木柴、木質顆粒和鋸木殘渣的需求激增，進一步推升售價。
政府放寬森林伐木限制 森林也過寒冬
為度過寒冬，許多歐盟國家放寬森林砍伐限制。環境人士擔心，這對原本就脆弱的歐洲森林將是一場災難。森林是歐盟的主要碳匯，伐木和種植單一樹種也會降低生物多樣性。
《Politico》報導，波蘭霧霾警報（Polish Smog Alert）指出，當地很多人正忙著砍樹過冬。荷蘭的環保組織「蕨」（Fern）森林和氣候倡議專員皮金（Martin Pigeon）擔心，今年歐洲會燃燒很大量木材，森林將經歷「非常、非常黑暗的寒冬」。
羅馬尼亞有過半的人口靠木材取暖，政府已經限制木柴價格。世界自然基金會（WWF）警告非法砍伐可能因此增加。斯洛伐克媒體發現，從夏天開始，非法砍伐和盜竊木材已經變多。德國警方指出，網路詐騙氾濫，聲稱只要市價1/10就能買到木材。
匈牙利在8月放寬受保護森林砍伐的規範，拉脫維亞允許砍伐較年輕的樹木，立陶宛則要求國有林業公司增加砍伐以補足能源需求。
愛沙尼亞森林與木材工業協會（Forest and Wood Industries Association）執行長Henrik Välja認為，從長遠來看，以年輕的森林取代老舊森林有益於碳捕捉，這對緩減少氣候變遷很重要。
木材未乾就燃燒 恐加劇空污
伴隨燃燒木頭的另一個問題是空污，歐洲公共衛生聯盟（European Public Health Alliance）今年發布的研究顯示，歐盟和英國每年為家庭化石燃料和木材燃燒造成的空污花上270億歐元的公衛支出。
匈牙利清潔空氣組織「空氣工作小組」（Levegő Munkacsoport）指出，木材切割後仍含有大量水分，未能乾燥就燃燒將釋放更多有毒微粒。
參考資料
- Politico（2022/10/10），Energy crisis means a ‘very dark winter’ for Europe’s forests
- Euronews（2022/10/14），Europe’s energy crisis wood industry booms before winter of discontent
